“您老别玩这个,您都说了一脉传承之人,要从三四岁开蒙。
我都十七了,您还是个半吊子,没有名师指点,传承一脉医家,您老说我有这么想不开吗?”
止住柳爷有些荒唐的动作,真让他磕下去,就是给了这老货承诺,万一承接不了柳家的传承。
李胜利也怕这老货将来托梦骂街。
“小爷,您是担心这个啊!
不怕,我柳家算是温病分支,吴中是温病派老巢,吴门那边还有祖宗级的医家活着。
到时候咱们爷俩一起去吴中,我舍了老脸不要,一个头磕在地上,到吴门撒泼耍浑。
不信那些个老货,不为温病传承出力,别说一个名师了,整个吴门都得教你。
等你学成了,再回四九城开枝散叶,你自己开山立户,再弄个温病李氏。
到时候多生几个孩子,过继个给我柳家,咱们一门出两派,多好?
这大好的前途,可别给炕上那个死鬼毁了。
要是吴门那边,知道你万法不明就敢下药害人,只怕会质疑你的心性,不会传授技艺啊!”
见柳爷绕了一圈,还是在张定国身上纠结,感受到了他刚刚的诚恳,李胜利说道。
“柳爷,您刚刚那声小爷,喊得我三百六十个毛孔都舒展了。
您说,我要是药到病除,治好了张定国,吴门的祖宗们会怎么看我?”
接了统哥的任务,李胜利觉得张定国这事儿多半是没问题的。
因为统哥是好人系统,不会害人,虽说有些不靠谱,还经常不理会自己,但大致的人品还是有的。
有了定心丸的李胜利,索性跟柳爷开起了玩笑。
“那就是拓医家传承的大才,这样的徒弟,师父是要上门求告的。
在早前,如果有这样的徒弟,师父不仅要帮着徒弟养家糊口,还要帮着娶妻生子。
如果师父家里有适龄的女孩,一定要嫁给徒弟开枝散叶。
师父的家财也会分给这样的弟子,即便是子嗣众多的医家也大多这样。
只要传承不绝,子嗣们就有徒子徒孙供养。
我这也就是没赶上好时候,不然我在家里吃孝敬就够了。
小爷,炕上那人黄土埋鼻梁了,咱们不闹成不成?
你要是不救他,以后我喊你一声‘小叔’也成呐!”
自打头次见面,李胜利治好了柳爷的腿,这位名叫柳仲纶的柳家传人,就被他抓住了心。
家族传承是他的执念,遇上了医道奇才,别说是脸皮了,卖了他都成,无非他不算是柳家传承,只是子嗣而已。
丢脸只是丢柳家祖宗的脸,而不是柳家传承的脸。
人过留名,开医家传承不易,传承的脸面大过祖宗的颜面。
“别介!
您都六十多了,喊我小叔,那是要折寿的。
张定国的病,我看的大差不差,蛔虫病伴发肠梗阻,就是蛔虫堵了肠子。
不用利便的大黄,给他吃一罐塔糖,也不一定见效。
治他虽说风险不小,但也有几分希望,以甘草的中平,化大黄的苦寒,泻力不减的同时配上塔糖攻伐。
只要他能撑过那一泡屎,性命当无大碍。”
李胜利的大黄甘草汤,取的是儿科医案调整过的药方,本该大黄四、甘草一的药方,调整成了一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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