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秀捂着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泛着冷意,
“您生我的时候,他不在。
我生顾宁的时候,他也不在。
我丈夫当年死在了战场上,后来举办葬礼的时候,他还是不在。
结果自己一个人在大洋彼岸潇洒了大半生,临了却想回来落叶归根了,您,他配吗!
?”
这些话,就如同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刺入了老太太的心口。
她的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手上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老太太高举着手,眼睛因为发力瞪得老大,她从未这么生气过。
即便是当年未婚先孕受尽了白眼,也没有今如此痛心。
“姥姥,不许你打妈妈!”
就在这时,十岁的顾宁冲上来,两手张开,护在了李玉秀身前。
她嘴撅起,比起那个素未谋面的姥爷,她的心灵里还是觉得妈妈更重要一些。
老太太望着这一幕,高高举起的手,停滞在了半空。
此刻仿佛有千万句话想要吐出,
她想要,他为了离开那里,甘愿受苦,潜心科研,只会达成鹰酱的要求,期盼获得许诺的条件。
她想要,他一生未娶,即便在外界的糖衣炮弹下,也未曾动摇半分,坚持寄信回国。
她想要,他在鹰酱一次次的敷衍,毁诺后,在夜里翻墙逃跑,结果摔断了腿,落下了残疾。
她想要的太多了,她知道,李安平受的苦,一点也不比她少。
可到临了,却都化作了一声长叹。
“唉……”
老太太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挤出了一个慈祥的微笑,摇了摇头,
“没事的宁宁,姥姥没事了,不会打妈妈了。”
她眼中含泪,笑着摇头,亦如79年前那次,与那人诉的一样。
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李玉秀望着母亲的模样,只觉心底有一条裂口在往外溢血。
久远的记忆浮上心头。
母亲在当时那个年代生下自己,可谓是承受了莫大的压力,是顶着钝刀子割肉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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