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不知道自己与闻琉几乎是夜夜都在颠鸾倒凤。
薄薄的纱幔遮住床榻,幽静漆黑中有孟浪的举动,香汗也混着淋漓的浊液,委实香艳,若是没有防备,倒还真有点不好的可能。
相然这话问得也确实不太好,就仿佛宴卿卿一定会有身孕样。
她自己心觉不对,便住口不再问这个。
可如果宴卿卿不是因那种事而身子疲惫,那又是因为什么
难道是近来还被别的事困扰着,所以晚上总睡不着相然想不大明白,她家小姐从不为琐事烦恼,便是天大的事在心中也留不了多长时间。
再说了,最近除了与皇上那事以外,应该也没别的值得烦心的事了。
“奴婢晚上值夜时,可否进来陪着小姐”
相然低头又说,“不会扰到您的。”
她是宴将军留下来伺候宴卿卿的,自然事事皆以宴卿卿为先。
宴卿卿了解她,只能扶额摇头说:“知道你是忠心的,但犯不着如此担心,好好歇着就行。
我是有数的,不会糟蹋自个的身子。”
如果相然懂点医术,能帮她安神不做异梦,宴卿卿或许就径直让她留下了。
但相然不懂这个,懂这些的人是闻琉。
宴卿卿是有羞耻之心的,哪敢让人遇见她做那种梦万一忍不住出了声响,那脸该是全都丢尽了。
她甚至在想为什么那人是闻琉就算当初的出事是和他可闻琉谦谦君子,她哪能在梦中那样诋毁他
宴卿卿轻轻咬了咬唇,她居然还主动向他迎合,当真是荒唐至极
相然不知道宴卿卿心中所想,只是抿了嘴向她磕头:“奴婢这命是宴将军给的,绝不会背叛小姐。”
宴卿卿心中叹了口气,朝她道:“若有危急的要事,我自是不瞒你。
今日如果出去,时间应该也晚了,那封信你估摸着时间送到宫里就好,我同你说另一件事。”
太子的事瞒不了多久,他既然敢回来,定是有十足的准备。
无论与他关系如何好,宴卿卿绝不能眼睁睁他在这种时候掀起动乱的。
昨夜的梦境旖旎漫长,全身的力气都耗尽了,便连思绪也比往常要迟缓许多。
宴卿卿本就起得迟,沐浴一番过后又浪费了不少时间,等梳妆完要出门的时候,已经是申时。
太子说今日有空来见她,又道自己住得偏僻,恐怕现在正在哪儿等着她出府。
马车慢慢驶出了宴府,宴卿卿掀开马车帷幔,朝外望了一眼,让马夫停在不远的茶楼中,遣人上去定了个雅间。
宴卿卿只带了两个侍卫和一个小丫鬟,相然被留在了府中。
她微微揉了揉额头,心中郁结莫名比昨天要少了许多她现在还耻于自己晚上所做的事,根本没旁的心思。
宴卿卿人长得艳丽,体态风流多姿,在男女这方面却是接触得少,若不是宴家的家风正,以她这狐媚样子,怕是要被传听不得的闲话。
晖朝女子中长得像她这样的,实在少见。
酥胸撑得罗裙鼓鼓,细腰盈盈不堪一握,凝脂肌肤白皙如雪,柔若无骨,即便性子端得正,也时常会让人觉得她性子也同长相般。
宴卿卿与江沐有过婚约,只不过江家是清贵世家,江沐克己复礼,她也不喜与人太亲近,两人之间从未有越矩之事。
若现在问她最亲近的男子是谁,怕也只有闻琉,无关梦境与那些荒谬事。
只是宴家只剩她一个,闻琉在宫中没有亲人,两人互相扶持到现在,便是突然复生的太子,也是比不了他们间的感情深厚。
她乐于闻琉受万人敬仰,众人戴;也想见他有贴心人陪着,儿女满堂。
但如果为他生儿育女的人是她自己,宴卿卿从未想过。
雅间的门被人推开,打断宴卿卿的思绪,她抬眸往外望了一眼。
一双纤白的手掀开垂下的珠帘,贺端风推着太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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