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琳脸色一变,怒斥。
曹俗无奈,自己也不想出卖黄琳,但封口费被金大车搜出来了,自己一个个小小书吏,怎么解释三百贯钱的来历?
如果不交代,金大车就威胁以监守自盗定罪。
一旦坐实这个罪名,就得把右小臂膊上叫出来,刻上“钱粮物”
三个字,刺字疼点可以抗,可三百贯足够自己脑袋砍五次了!
小命都要不保了,谁还在乎你是谁,咬一个是一个,下去的时候还有个作伴的……
“县尊,此人贪婪狡诈,诬陷于我!”
黄琳连忙辩解。
李义看着黄琳,冷冷地说:“事已至此,你还是不承认,主簿何在!”
主簿孙昂走了过来,身后四个皂吏,抬着两口箱子,然后哗啦打开,铜钱、白银、字画、古董、地契、田契……
黄琳瘫坐在地上,一辈子的心血,就这么完了!
李义拿起一块银锭,在手中掂量了下,看向面无血色的黄琳:“看样子,你应该是一个求财之人。
可那顾阫应没什么财物,为何将他的名字加在名册上,制造死在外地的假象?”
黄琳垂头丧气,连忙跪上前求饶:“县尊,这些财物都给县尊,只求县尊饶我一命,我什么都说!”
();() “这是贪赃枉法之物,我岂能受?”
李义踢开黄琳,转身回到桌案后,严厉地说:“本官今日没开堂审案,此处问话,是念在同僚一场,给你们些薄面。
若知情不报,隐匿案情,待到审讯,也是可以上刑的,从实招来!”
黄琳绝望地看着李义:“县尊是在逼我等去死吗?”
“若你们安贫乐道,何来今日?”
李义呵道。
黄琳起身,大喊道:“老子混了一辈子,不是给元廷当狗,就是给大明当狗!
谁当皇帝有什么区别,我们拿钱不就好了?只要有钱,日子想怎么过怎么过!”
李义拍案:“你是朝廷命官!”
黄琳反问:“天下府州县,有几个官员不贪的?你且看看朱皇帝定下的俸禄,你一个正七品,一年正八十石,一个月不到七石,折合银钱不过三贯,老子挥挥手就能有百贯,岂不乐哉?放了我们,我一年给一百贯如何?”
“你疯魔了吗?”
李义看着大放厥词的黄琳,脸色阴沉。
黄琳喊道:“朱皇帝给不了你的,我给!
放我们走,钱财都是你们的,这里没外人,不会有人知道!”
李义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金大车:“金县丞,掌他嘴!”
金大车上前一步,啪地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黄琳气势顿时泄了,见知县不松口,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痛哭不已。
李义微微眯了眯眼,厉声发问:“说吧,为何会在名册上有顾阫的名字?”
黄琳悲痛地说:“是,是王富贵给了我二百贯钱,让我将顾阫的名字加上去,好让顾家人死心。”
李义摇了摇头:“你没说实话,即使王富贵行凶杀害了顾阫,可以完全当作不知情,顾家再追问,也找不到他身上,缘何会找你添名字,这不是自露马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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